在三亚,有一种生活方式,叫“后海”
这地方有点意思。
来过三亚后海的人多会这样评价一句。
完了你到那一看,嘿,还真是!
不然,刘涛、周冬雨、关晓彤、张静初等,
扎着堆儿过来冲浪。
还有杨坤,骑行时大概率涂的是过期防晒霜,
开直播,粉丝还以为他刚喝过酒。
走在路上,满眼随意的男士过膝短裤、拖鞋,
女士长裙,发色各异、妆容精致;
海边的人跟下饺子似的,
几乎人手一块冲浪板在乘风破浪,
滩上还有拍照的、骑马的。
酒吧里不时传来极富节奏感的“打碟”声,
白天听其乐融融,
晚上听大概就是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”了。
总之这天南海北,
本土外邦,鲜活各色的脸上,
能感受到都是来享受生活的人。
问他们为啥选择后海,
绝大多数当然说过来玩。
说着说着,前尘往事在眼前。
一颦一笑间,
那些牵肠挂肚的各种纠结化成云烟。
他们说,在后海,即使再大伤口,
也会被弥合得天衣无缝。
治愈得服服帖帖,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无论海水、浪板、沙滩,美食与咖啡,
还是吹过两瓶啤酒后的心扉洞开,
彻底放空自己的后海生活,有逍遥有静默,
又于不知觉间完成一场一场“小治愈”。
生活多美好,后海在养成。
所以,玩着玩着,很多人顺势留下来了。
留多久呢?
也许明天就走,也许余生都在。
其实,这就是三亚的一个美丽渔村,
一种难以表达的生活方式。
今天,《三亚日报》用4个整版,
与你分享这种新的生活方式——
后海
后海│食肆
沿藤海二巷向后海方向走到尽头,店分两侧,各自在装修扩容。一家是精品民宿,一家是海南小吃,室内依稀散落没有彻底清理干净的砂子和水泥痕迹。
海棠区藤海社区,人们更喜欢称为后海——这个紧依蜈支洲岛的小村庄,自2020年疫情之后突然成为三亚乃至全国旅游市场里的一个“爆款”。
民以食为天。
拥匝的各色门店中,餐馆盘踞着绝对老大之位。旧的新的,忙于“扩张”,不止容量,不止业态。
随性吃一点,跟往事干干杯,在食肆小街徜徉,对后海生活状态的品尝就越来越有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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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挤的“炸虾饼”
后海的餐饮店,你挨着我,我挤着他
牛年春节假期,后海迎来人流量爆发。
最近几年一直在藤海一巷路口炸虾饼的黎先生,提到大年初四那天就合不拢嘴:那天我卖了7500块钱,创历史纪录了。
他的说法在蜈支洲岛检票闸口处保安那里得到佐证:那天人最多,至少,7000。
和他一样在后海唯一一条主街路上摆摊炸虾饼的摊贩,有几十人之众,手写的“10元3个”纸牌牌简单粗暴。按此口径推算,黎先生当天卖掉了2250个虾饼。
与流动商贩拥挤在主街的,还有两侧你挨我、我挤他的餐饮店,从东北烧烤到四川火锅,囊括各地口味小吃。
后海到底集中着多少家餐饮店,官方尚无准确统计,目测之下至少有百十号。街巷里花花绿绿的牌匾,入夜后尤其能够挑动食欲。
马先生的饺子馆接近通向蜈支洲岛码头的甬路,在并不是“饭口”的下午时分,店内依然落座七成顾客。其中一位面带惊喜,说从蜈支洲岛码头步行过来才两三分钟,吃完再逛逛后海。
喝着这边的饺子汤,不由会闻到轻飘而过的炸鱿鱼味道,邻居家主人正操着一把铁铲,实力碾压毫无响应的几根爪子——店与店连在一起,气味与气味就连在一起,不由勾人一路吃下去,不厚此,不薄彼,才叫一个圆满。
互为友邻,同行也没成为冤家,在于客源都不错。也有一位小老板说,以前不是没吆喝过,但是这一串都在喊,游客谁的也听不清楚,干脆就不叫了,也不耽误生意,还清静。
当然也有几多无需门面的。
藤海二巷“蓝岛户外”对面的一位女士,每逢傍晚推出四轮车,上面是一个小玻璃屋,里面是制作清补凉的物料。“晚上游客爱出来逛街,在家也没有事情做,赚点钱也不错。”
食物的口音
后海之内皆兄弟,相逢一笑抿两杯
后海餐馆一众,多到难以尽数。
如果按照口味瓜分,几大阵营呼之欲出:寡头位置上是东北菜馆和川渝菜系,饺子、烧烤、火锅隔步即有。
东北饺子成为一种现象,在三亚和后海也不例外地刷有存在感。几位顾客选择它的理由是“方便,开锅就能吃”“听说东北的饺子好吃”,概莫能外。
烧烤更不必讲,“大金链子小手表、一天一顿小烧烤”说的不止这个“东北重工业”之一,晚上撸串去,通行全国。
川菜和重庆火锅早已是餐饮界的头牌,后海这样人潮汹涌之所,哪能或缺。当然也就不用问食客理由。
在后海,海南本土吃食不争不讲,但地位在。
算上摆着6张方桌的5米左右走廊,符先生的粉汤店可以称作“两进”,另几张圆桌放置院内,大大小小。
房子院子都是自己的,店也开了有几年,将阵地扩充到走廊,多少有一点野心。像今年春节人多,偶尔也加两张桌子到树荫下面。
土生土长的符先生没有随大流,也不想速赚速消。店里的顾客,以村民和长期在此的经营者为主,不管其他同行几多变换,他的座位上总不缺人。粉汤、酸粉等种类依旧如昨,价格也维持在20元以内, 不说人潮汹涌时盆满钵满,吃喝总归不愁。
餐馆多,里面的口音也五湖四海,标准的、不规则的普通话在街巷里交织。一家餐馆的老板来自万宁,店里几个服务员操着东北话、四川话,与进餐的顾客口音悄悄掺杂在一起,像起伏的音乐。
浅尝与深嚼
餐馆一样代有更迭,务吃勿忘
后海仅有一条主街,房租自然不菲。
和能“抢”下一块门面比,钱多钱少退居其次。一家餐馆的老板计算到精致,到某月某日前后维持平衡,接下来就是净赚。
餐馆是“勤行”,没有客源,再辛苦也没用。
这条街上的餐馆一样代有更迭,速度取决于游客流量,以前潮汐不定。一定比例的经营者将其定义为“快消”,能保持如今的势头当然好,猛打猛冲,把能赚到的钱赚到手;有个风吹草低,也好撒手。
另外一类,放的是中长线。
新开业不久的中等规模的一家餐馆主打川菜,周围同业寥寥,使它在主街的另一端口稍显落寞。老板却信心十足,在他的观察里,去年疫情之后景区和村子就没断过游客,尤其是春节前后。只要有特色,不怕人不来。
这就是机会。
另一家海南餐馆的老板表示要“牢牢扎根”,店里的伙计一律选择海南青年,年龄不超过25岁。“自贸港只此一家,好事还在后头。你看进来用餐的顾客,多少提着免税城的购物袋。”
前浪后浪,一路飘香;你来我往,务吃勿忘。
这样也好,游客味蕾有福。
“食”光轻慢
睡到自然醒出来吃一口,那才叫下午茶
以上暂且称作“主食”,是“重金属”。
与之对应的,是主要散落于小巷的“轻食”。包括咖啡店、茶饮店等,有的单独成铺,有的镶嵌于民宿甚至食杂店。
各色门店旁,多是高到攀上木制桌椅,低到陷进沙发,三两人等把坐姿调整到慵懒,喝着读着,吸管呼噜噜作响。
时近下午,后海轻慢的潮店前,人越聚越多,多睡眼惺忪,叫上一份下午茶,和着惺松的小巷,感觉比城区酒店的空中大堂更有品、接地气。
从民宿房间里走出的一个女孩更直接,穿着睡袍趿着拖鞋放瘫到椅子上,让头发兀自蓬乱,用手机点了咖啡和抹茶蛋糕,吃得心满意足。
好久没这么放松了。
她这才理了理头发,计划着怎样再照顾好晚上的胃。
后海人与其游客一样,正在学习创造生活,也享受生活,那些之前坐满游客的潮玩店铺,慢慢也成为他们心头所爱。
几条纵横的巷子里,随处可见三两聚集的本地中年人、后生仔,聊着生意和生活,品尝下午茶。
接近蜈支洲岛码头的一侧,瑞幸咖啡开了一间分店,为后海又增添一处风尚小品之缀的同时,也吸引着本地年轻人的光顾。
后海很小,没有外卖送餐业务,他们在此坐上一阵,喝一会咖啡再为谁拎走一个纸袋包装,走入小村人潮。
鲜榨
来后海就像喝那杯“鲜榨橙汁”,新鲜接地气
与炸虾饼的小摊相同,后海的街巷里“鲜榨橙汁”随处可见。“6个橙子才能榨一杯,18元不贵。”叫喊声此起彼伏。
如果顾客稍断,明晃晃摆在面前的手动榨汁机也即停工,塑料筐里浑圆的橙子们稍安勿躁。
后海还是那个后海,又不似那个后海。一切变得新鲜可嗅。
新开的一家餐馆里,老板扳着指头细数后海爆红原因:
海,纯粹。有三亚高品质的滨海资源,我国南海海岸线生态资源保护最完美之地;
业态,丰富。是海南最佳的海钓、潜水观光、沙滩拓展等户外活动的理想休闲度假胜地;
原生态,接地气。有原住居民为依托,与高端酒店比更有吸引力;
还有一条主要的原因,去年疫情之后,许多人来三亚过春节,当时人员流动受限,多数待在这里就不走了,使后海在网络上出圈,效应延续到现在。
后海的餐饮带领和预示着一波潮流。
“潮”一点说,这里具备了多数小资休闲元素,网红品牌、本地改款正被接受和演化成流行,而且在游客口中相比同性质的厦门鼓浪屿、曾厝安多了些许纯朴,没有过度商业化,可亲可近可“亵玩”。另外像冲浪,又代表着三亚旅游的新风口,不仅吸引着游客,还诱惑着大小资本。
“旧”一点说,后海最大原则上保持着本来面目,不起高楼不垒厚土,小巷还是狭窄弯曲,还是青石板摩擦着鞋面,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;民宿或水吧随性而置,时尚设施齐全又轻松写意,没有追求高大上。
后海翻起的浪花,当然可以看作是疫情之后被许多游客“憋”出来的“有依之地”,更多是它的生活状态始终未变,刚好被发现和深掘。这是双方的福气。
其实也不要忘了,后海并非“浪”得虚名——
中央电视台2000年拍摄新千年第一缕曙光,就在这里。
后海│冲浪
冲浪,是什么?
日本人说,冲浪是一场无声的恋爱;夏威夷原住民说,冲浪是一种活法。
冲浪,可能就像某位哲人说过的那般:当你无法阻止风浪时,就学习冲浪吧。
它早已成为一群人积极生活的最佳选择。
当他们不再随波逐流,而是迎浪而上时,这群人渐渐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:
浪人。
后海的“浪人”水平各异,有的是刚接触的萌新,有的则是十年大神,还有说走就走的斯坦福大学高材生,更有毕其一生寻个好浪的旅人。
他们用行动,主动地回答了冲浪是什么。
或许这些答案有些出格,但只要站在板上,一切就变得名正言顺。
后海,浪里个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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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浪少年浩轩│试着与大海相处
第一次踏上后海柔软的沙滩,浩轩后悔了。
他后悔来晚了。
这里亲切又充满挑战,令他不禁想起小时候在白色画布上畅想大海的模样。当他拖着重重的冲浪板走向大海,在视频通话中告知父母:我要自己摸索,学会冲浪——如今的现实,在当时听起来就像白日做梦。
在后海学冲浪,这是16岁的浩轩第一次“反抗”父母,独自决定的行程。
如果按照年前父母的计划,他此时应该在天涯海角景区某处寻找那块大石头。浩轩觉得青春的底色应该漫无目的且勇敢。“俺娘觉得来海边看海就好了,俺不答应。”
浩轩学习成绩不错,在刚结束的期末考中排名全班第四。他也藉此赢得游三亚的机会。
在父母安排下,第一次来三亚的浩轩爬过山、喝过椰子水、尝过龙虾。略显陈旧的游玩体验很快让浩轩待不住了,这些在厦门都体验过了,那来三亚的意义是啥?
借着发现三亚魅力的名义,他选择逃离父母。
大年初八,少年浩轩揣着压岁钱站在了后海的沙滩上。
当父母在天涯海角赏海景时,他在后海“摸爬滚打”;当父母在千古情看演出时,他正“坠入海底”;当父母在大快朵颐时,他可能刚喝完一肚子海水。
趴板、越浪、划水、起乘,最后才是抓浪。
尚且稚嫩的浩轩在电话里向父母分享每日冲浪时的趣闻。
这份挑战,浩轩自觉完成得不错。他有滑板基础,冲浪学得很快,短短几天已经能试着抓一些简单的浪了。实在不放心孩子的父母,也来到了后海,在岸边远远地守着。
“每一次冲浪,需要消耗大量体力。在海里面划水、上板、摔落,上板、划水,再等浪。整个过程就是认识大自然和你自己的过程。”
浪小时,浩轩保持放松,翘起板头,让它过去;浪大时,面朝浪来的方向使劲划水,冲破它;浪实在太大,就要转动板身,抱作一团沉入海底,向它臣服。
浩轩说,通过冲浪,他更加了解大海,并试着与它相处。
接受自己的渺小,面对自己的恐惧,坦然应对自己的失败。
——我们不可能战胜一切,当你一次又一次被浪打得筋疲力尽时,你会对大海心生敬意,对远处驾驭了这一道浪的“浪人”们心生敬意。
冲浪教练王小王│终于找到一个好浪
当一切都按部就班,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真正想要的生活?
“浪人”王小王突然抛出这个问题。这也是他一直试图传达的精神。
“找一个好浪。”
为了实现儿时的目标,王小王走了很久。第一站还要追溯到8年前的青岛,真正筹备出发则是在2014年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。他放弃了许多“浪人”常见的做法——参考攻略,直奔世界各地出名的冲浪点,而是以双脚丈量世界,寻找真正感兴趣的地方。
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。
为了找到心仪去处,王小王几乎走遍中国漫长的海岸线,从青岛到大连,再从厦门到汕头,从南走到北,从白走到黑,最终“一个隐秘的渔村”——三亚后海留住了他。
这里够热烈、够浪漫,也终于再也不用理会来自周遭的限制。
他找到了想要的节奏。
为了平衡爱好与生活,他开始在“蓝岛户外”担任冲浪教练。白天教学,夜晚文化沙龙,深夜时靠在栏杆旁打捞星河,也常常弄混是海浪的荧光,还是天边的星光。
朋友们常常以此称赞他是真正的“浪人”。
但近10年的漂泊生活,让王小王对于“浪人”有了更深的体悟,“大家印象里的‘浪人’都是热爱生活、享受自由的,常常给人一种自由过了火的感觉。其实‘浪人’说到底还是扎根在泥土之中,不可能永远在浪潮之巅。我也不例外。”
这一次,享受自由还是回归生活,王小王平衡的结果看起来不错。
他在后海找到了身为一个“浪人”理想中的乌托邦,为后海打了一个高分。就像他不经意说出口的:多想留在后海。
显得那么真诚。
对于习惯了漂泊的王小王而言,后海的生活再次让他体会了那种悠闲宁静、怡然自得的状态,在他“海贼王”式的寻梦之旅里,渐渐露出了一道圆满的光芒。
他时而想起第一次冲浪的经历。
那是在青岛,他被大海捉弄得很惨,一次次将他从冲浪板上无情地拍下。他一度筋疲力尽地趴在板上,颓然地搅动起海水,称大海是坏人,心生放弃。
最终,青岛的王小王还是战胜了大海,成为“浪人”;而三亚的教练王小王,似乎也成功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冲浪民宿店主吴承泽│在花衬衫和西装之间
站在亼乐冲浪七周年店庆的档口,吴承泽开始频繁提起一个词:感恩。
大年初一,在亼乐冲浪的公众号上,吴承泽花了近两千字,回顾极不平凡的一年,亼乐遇到了什么困难,又是如何解决。
关于初心的思考,对于吴承泽而言,或许是从他10年前来到后海,第一次趴在冲浪板上开始的。那时的他,初心更多的指向,是关于个人,关于自我救赎。
2011年,吴承泽第一次来到后海,朝着齁咸的海风思考人生。
一次投资失败,让这名来自川蜀的青年看不清未来在何方。3年之后,当他面对通不开的下水管道,关于民宿那些美好幻想的破灭更让他感到目眩神迷。
“80后”吴承泽熬过许多艰难时刻。
当年他离开成都,第一次踏上后海泥泞的土路,摸黑穿过寂静的小巷,终于见到大海时,心中却满是悲凉:我本以为大海能回答我一切疑惑。
是的,当时的大海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但吴承泽始终没有放弃寻求获得回应,这种追寻好似一种反抗,其过程让他找到了情绪的出口——冲浪。“大海不会说话,但冲浪会。生活就像冲浪一样,你要想办法一次次站到板上,抓好这一个浪,努力过好每一个当下。”
2014年,热爱冲浪的吴承泽在后海创办了最早一批冲浪民宿店,并命名为“亼乐”。
因为“亼”这个字,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冲浪板上,他希望能将冲浪的快乐带给每一个人, be happy,keep surfing(生命不息,冲浪不止)。
面对身份的突然转换,吴承泽不得不从板上回到岸边,从“浪人”变成老板,一个个由于开办民宿而带来的挑战让他这个“菜鸟”一度想过放弃。
差一点就把亼乐盘出去了。吴承泽最终坚持下来的原因,还是因为冲浪。他当时就觉得,这个浪还没抓到,怎么能说放弃呢?
如今的亼乐,早已成为当地的冲浪品牌店。每日络绎不绝的人流中,超过半数都在期待着能顺利约上一节吴承泽的冲浪课。
站在“聚光灯”下的吴承泽,一面是西装笔挺的老板,一面是身着花衬衫的海上“浪人”。
吴承泽也早已习惯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,既有沾染世俗的喧嚣,又有不忘初心的平和。
冲浪民宿店义工庄园│一个月,从“魔都”到“魔界”
对于“一个月”这个时间概念的理解,可以有很多种。
一个月,有人在忙碌的工作中将时光忘却;有人迎娶心爱的伴侣,实现从单身到丈夫的转变;有人努力寻找工作机会,从一无所有到收入稳定。
对于庄园,一个月,意味着一段浓烈得有些不真实的快乐时光。
去年10月,为了选择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体验一段居无定所的生活,并拥抱一堆有趣的经历和美好的回忆,庄园来到后海,成为一家冲浪民宿店的义工。
庄园需要每天工作4到5个小时,内容一般为打扫房间,或是房客登记。其余时间则完全自由支配,同时可以免费使用店内的一切设备。
在惬意的后海生活里,庄园找到许多美好。
有时靠在栏杆旁吹风、看书,一大朵蓬松的云跑过来撑伞;有时沿着村内的藤海街散步,一路朝着海滩走,还未走近路边炸虾饼的妇人,浓郁的香味就从远处飘来。
“我一直觉得情绪是有浓度的,而在后海,一切情绪,和这里的酒一样都太浓烈了。”
那种不间断的甚至是猛烈的开心,每天像浪花一样拍打着庄园的头脑,让他沉浸在一个活脱脱的平行世界中。
更让庄园沉浸的,除了短暂的放松,更多的是后海的包容。
在后海,近乎每一个街口转角都有间冲浪民宿,门口总摆着风格各异的招牌,小贩们簇拥在一起叫卖海南土产,摩托车贴着人流缓缓而过。
后海村的魅力让庄园沉迷了。
当他躺在大太阳下感受汗珠流遍全身;在冲浪时被浪拍下、被蹂躏后站起来,头也不回继续往海里走;当他在冲浪板上站起来,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。
如今,一个月的义工生活结束,庄园也回归了繁忙的魔都上海,他依然是那个斯坦福毕业的精英。
令庄园难忘的是,他也曾在一个月的时间里,渴望、疯狂。也曾在夜幕降临时,陪着自己的冲浪恩师,听四周波涛汹涌,畅谈人生理想。
待天色彻底黑去,庄园从众人身边离开,独自一人走到依旧汹涌的大海边远远凝望,仿佛望见的是青春的呐喊和曾在天快黑时抓到的,那道令人吼叫的50米长的绿浪。
后海,是庄园的“魔界”,是“魔界”的庄园。
后海│遇见
Wedd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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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见松松│冲浪小伙儿爱折腾
见到这个有着被太阳晒得很好的肤色,年轻帅气的大男孩,海洋的活力气息扑面而来。
松松来自濒临黄海的江苏省,打小在海边长大,他说来到后海的感觉,就像回到小时候,归属感油然而生。
在一家冲浪客栈当了一年店长期间学会了冲浪,并且爱上了这项运动。于是店长不当了,干脆转行做冲浪教练,也当摄影师,一边在体验一边在记录,全心全意投入进去。
——到了海里什么都不想,和大自然更接近,感觉自己也是海里的一种生物,可以暂时放空自己。
松松很早便出来工作了,咖啡师、调酒师都当过。
并不喜欢城市生活的他觉得自己那时候都是在为生活而奔波。直到20岁时遇见冲浪,从此决定一生随“浪”而行。
如今已有近5年“冲浪史”的他说,自己很幸运,20岁就遇到最喜欢做的事。
这个有些新奇的职业是松松父母眼里的不务正业,从前矛盾不断。
“那时考虑不到家人的感受——当然我现在也年轻,做着他们很反对的事情,会考虑更多。对于亲情我是比较愧疚的,曾经为了提高冲浪水平远离家乡,和爸爸有过争执。但是冲浪太吸引我了,是我不能割舍的。”
松松的性格是爱折腾,一直用行动证明自己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。
现在,家里人已经支持他了,也知道了这是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。他呢,会给爸妈打生活费。其实他觉得做父母的很多时候是为子女而活,更希望他们为自己而活。
“大家都玩起来多好。”
遇见肖哥&华子│被生活围攻后,依然热爱生活
这是一家户外冲浪客栈。进门一问,谁最有故事,众人力荐肖哥。
事情是这样的:
有天晚上大家聊天,酒到浓时肖哥绷不住“老泪纵横”,于是成为所有人眼里“有故事的人”。
肖哥戴着一副眼镜,知识分子模样,笑着推说没啥故事。然后提起此前遭受的人生重大打击,说着说着有些哽咽,以长者的口吻叹一句:这里谁还没点故事呢?
肖哥的妻子孩子在老家,他自己待在三亚并找到工作,迁移户口的手续在办理中。
用传统观念想着这样“抛妻弃子”有些不合常理。
——听说自己去很远地方旅行的人都是感情出现了问题,你赞同吗?
——我?现在夫妻分开两地生活很常见了,而且家庭的责任并不会因此淡薄。
同事华子端给他一杯咖啡,然后光着膀子坐下,听聊“现代爱情故事”,接过话头:“现在感情出现问题不是常态吗?就比如我喜欢咖啡,女朋友喜欢柠檬水。接受不了就想办法解决,正确地看待就好。”
这哥一看就很有故事。从那蓄着的头发与络腮胡子纠缠不清就能看出一二。
趁着华子出去接待朋友,跟肖哥打探了一下,果然“异于常人”。
这6年他都在路上,随走随停。肖哥有些得意地收藏着一条新闻:男子内蒙古旅行遭3只藏獒围攻,身披13处伤。
对,说的就是他。
华子回来后接着唠。问他准备在后海待多久,他说不知道,去一个地方就如同和一个地方谈恋爱,觉得不合适了就走。
不过,后海真的很好,说不定一直待下去。
遇见Zima&杰哥│边挣钱,边生活
跟岚海居旅租店前台小姐姐Zima边闲聊边等着店长过来。她是一个人从广东来三亚过冬,在店里帮忙边赚钱边看海。
“后海挺好的,就是好吃的比较少。”这个有着温柔声音的女孩子说自己不会留很久,等店装修完就准备回去了。
杰哥是代理店长,也是广东人。现在代运营着后海两家“无敌海景”客栈,自己没下过海。
他觉得现在的出行方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,多年前台“经历”的他可谓阅人无数:现在人的旅行和以前大不相同,说走就走的很多,经常是提前一天电话订,网络订。
而这些人以“90后”为主。
杰哥说,在后海工作的年轻人多是大专、大学以上学历,素质更高,也更注重生活,而来这边的客户群体什么类型的都有,实现财务自由的、生活困顿的,都能在后海找到共鸣。
也有很多是来过“间隔年”的。
他5年前就想过来后海,因为大海清澈。可以一边生活一边赚钱——现在比较想挣钱,后面只经营一家自己的店,亲自接待客人。
听说现在这个季节,深夜能在后海看见“荧光海”。
民宿里的一位顾客在发朋友圈:这就是我喜欢后海,留在后海的原因,因为她白天够热烈,晚上够浪漫。
遇见纳吉│“中国通”推销精酿
纳吉的普通话相当溜,跟他说起普什卡什,顿时双眼放光,说那可是祖国匈牙利的绝对骄傲,当年在皇家马德里进球如儿戏。
再说起陈佩斯,他有点恍惚,“电影明星?”只好跟他普知,明星是明星,但不演电影,小品知道吗?陈家和匈牙利有着渊源,你们的首都叫布达佩斯,他们兄弟俩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,哥哥叫陈布达。
纳吉马上挑起大拇指:老乡。
他说别人叫他老纳。老纳从大东海一家民宿转战后海,跟谁聊天都离不开主业:推销他的精酿啤酒。“我有资源,绝对A货,业务遍布全中国。”他在大东海和三亚主城区转了几天,感觉收获不大,个人觉得酒吧和休闲氛围还不如后海。
老纳最感兴趣的是,聊天得知,有人要在后海开一个“精酿啤酒一条街”,他前脚后脚地打探,有人说有眉目,有人说不知年月。
不过也没关系,目前的几家相关场所就够他忙活几天。
跑业务的间隙,老纳算是这几年最奢侈的一回,几家民宿来回住,面朝大海发会呆,躲个安静睡睡回笼觉,“这地方好,养人。”
要不要把家里人接过来玩?对这个问题,老纳顾左右而言他,含混着说那是不是太破费。
不过说起海南自贸港建设,他便来了精神,说一路走一路了解,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,自己跑来三亚跟这也有关系。不停上网搜索,也没捋清楚。
“得把这事弄个明白,是机会就不能错过不是?”
问他下一站,老纳说在后海待够了再作打算,欧洲那边疫情犹在,反正也回不去。
老纳每天晚上以喝不同啤酒,与不同人聊天为乐,嗨成一片。最狠的一次,直接躺在大厅的地板上睡着了。
“我糗大了!”
遇见王宏&郭翔│很多人在寻找,机会甚至自己
制片人、编剧,“上海兔角文化”王宏已经在后海的民宿盘桓了相当长时间——
其所在公司要拍摄一部反映冲浪者的电影,他锁定的那个主角原型就在后海和万宁日月湾之间来往,两厢对比,前者适合初学甚至冲浪“小白”,后者适合职业人员——国家队冲浪训练基地即设于此。
这几天短暂地回一次上海后,王宏要带两到三个编剧过来,一起体验“浪人”的真实生活。
其实在他于后海的体验里,电影中的原型从患有一定程度自闭症到冲浪“冲”到世界冠军,后海功不可没。
这里有独特的疗效。
他同时抛出一个疑问句:为啥这么多人聚在后海不愿意走?
王宏的观察是,他们带着不同的“伤”,与亲人、与爱人、与朋友,但归根结底,人最难的是面对自己。在这里,什么面具都可以撕下来,刚好可以平复。
另一位来自长三角的郭翔是天使投资人,2月底飞回浙江宁波之前,他在后海一家民宿住了一周。
这是他第二次来后海。第一次是2019年。今年的游客数量,把郭翔吓一跳。他订间客房都不容易。
每到一个地方,他既有目的又没目的,而且喜欢到民宿里扎堆,专找天南地北的年轻人聊天或者玩玩“狼人杀”。“他们肯定是未来啊,像我这种‘60后’思想再前卫,也比不过,不学习就更落后了。”
他同时也在留意和寻找机会,而且早就看好三亚,每年来三四次,预感后海会是接下来的热门区域。至于要不要投资、选择什么项目,尚在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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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三亚人,这些逾期未处理违法的摩托车、电动车,有你的吗?
违规停放电动车,三亚一居民被罚500元
海南面向全球选聘三亚市旅游推广局局长等3个主要负责人
审核:贾远平 陈淑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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